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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我住的是铁路的宿舍 ,最难熬的是冬天的晚上。南方没有暖气,宿舍的墙壁是夹壁墙,不像农村的土墙。冷起来了,屋里屋外是一个温度。被子薄,铺的是草席,下面是同样薄的草垫。每次上床睡觉,我都把外套和那件仅有的毛衣搭在被子上,把被角捂得严严的,还打着哆嗦。心里面想,明天一定要去添一床棉絮。
越是冷天,门窗的缝好像越是大,似乎总是有寒风吹进来,这时会想起一首叫《寒号鸟》的儿歌:“多冷了,多冷了,寒风吹着我,明天就做窝。” 越发加强了我明天要买棉絮的决心。
可是第二天,就把买棉絮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,因为要工作。其实那个时候买一床棉絮,也不是容易的事情,要棉花票。好在南方的冬天最冷也就是三九、四九那几天,熬过了,就又是一年。
现在想起来,三分饥寒,也许还是件好事。哪种被迫的无奈,似乎也锻炼着我们的意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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