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里：病与环境

很多病是环境造成的。

记得好多年前，我在解放碑附近的一个老院子住。说是院子，实际是一道大门进去，一边是5层的木板结构的楼房，一边是隔壁学校的高高的围墙。庭院深深，楼内的几十户人家，就在过道里做饭，而大家的住房，也都是在过道旁，3楼以下都没有窗户，都是黑屋。

我那时下班后，就经常在过道和屋子里看书。

那几年，我经常犯一种病：头疼。每隔三五天，就会头疼一次，头就像要爆炸一样。每次头疼，我都会到街上的药房去买头痛粉，吃了症状就减轻了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头痛的频率越发频繁，在那几年，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。

后来单位上给我分了房子，是一栋砖混结构的楼房，房前面对大江，房后是一片树林。清晨起来，听得见树上鸟儿的鸣叫声。一些年以后，我突然发现，我的头痛病没有了，自从搬到新居以后，我的头痛就没有发生过。

我回想了一下，应该是和老院子里的环境有关系。一个是不通风，再一个是煤气。在深深的楼道里，大家做饭的煤球产生了大量的一氧化碳，散发不出去，常年在这样的环境里，就会轻微中毒了。

谈到这里，我又想到这些年来很多慢性病增多了，如癌症，白血病等，有好多也应该是环境造成的。有的制鞋厂，过多使用含苯的物质，并且工作地方不通风，造成不少员工患白血病。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，是个领导，曾经因为工作关系，多次调动，每次到新单位，都给他准备新的办公室，新的办公家具。他是个非常敬业的人，早出晚归，经常礼拜天也在办公室忙碌。后来他病了，白血病。他去世后，我去到他的家里，也是新装修的屋子，空荡荡的大客厅，面对他妻子的抽泣，我无语。

人需要一个好的环境。这个“好”，不是舒适，而是适合生存和成长。就像种子，不要撒在盐碱地，就像禾苗，不要总是暴风雨。